手奈

被你看到是我的荣幸。
屯文点 专屯感觉拿不出手的文 低产
另外,大号也是个低产的家伙

Little Stories

“听说Kyle的情况很不好,”Craig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顺便用眼神向我示意了一下Stan空着的座位。

 我的手大幅度地抖动了一下,还有温度的咖啡差一点就撒在身上。

 “Ahhhhh!他!Kyle在哪!”

 我还是控制不住一有什么事就会瞬间冲动地说出(或做出)自己当时想的——比如说那时候他们三个被抓起来之后我扛着一个火箭炮就追过去(虽然最后还是一起被抓了)。

 “当然是那个医院了。说不定下了课会有一群人去看。”

 我局促地抿了一口咖啡,勉强平静了下来,但是脑子里却飞速地刷过一串串连分隔符都没有的句子。

 不管怎么想Craig的意思都是有人要去然后他也要我跟着去看看而且我和Kyle他们毕竟也是朋友一场可能不去会有点——

 于是下课铃一响我就忽略了去帮父亲打理咖啡店的事情而和着令我紧张的喧闹人群一起流向各自要去的地方。

 到了医院之后我才又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这里除了拿着可怕的针头的护士之外没什么可以注意的人,总之就是我的同学一个都没来,至于Craig本人就更不可能了,他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伙人。消毒水的味道夹带着玻璃器皿撞击的声音几乎要把带着一身咖啡豆味儿的我卷到地狱中去,这种感觉使我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起抖来并毫不犹豫地撕扯起舌头上已经结痂的皮肤,疼痛带来的效果让我有点莫名其妙。我查看着一间又一间病房,终于在医生把我当成可疑人物抓住之前在某个病房门口远远地望见了Kyle。

 不过说实话Kyle的情况真的很糟糕——那种像完全苍白干涩了的纸张的虚弱从他的眼睛里透出,给人一种他眼中翡翠一般的东西即将要因外力而碎裂的感觉。

Kyle的身边是Kyle的一家,还有Stan。Mrs.Broflovski正在握着Kyle在这几天里仿佛一下子被病魔啃得得细瘦的手指哭泣,而Stan则一脸凝重地护住Kyle插着几根管子的另一只手,像是要想出什么干掉死神的方法一样。

 我感到难过——尽管他们挑拨我和Craig打过一架还把我当过一段时间的替代品。我想知道现在我是否可以进去和他们打个招呼然后看一看就走,毕竟这样的场景下我进入大概有点打破气氛,但我依旧顺着想法踏进去。由于无论如何注意力都难以集中,我又被自己的脚步声吓了一跳然后蹦了起来。

 “Ahhh!Sor…sorry!”

 “Tweek……?”

Kyle惊了惊,试图直起身向我打个招呼,不过他手上的针管大概随着动作移了位而刺痛了他,让他的表情显得有点扭曲。

 我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发窘地低下头,手里晃动的咖啡只让我的脸不停地在褐色的液面上变换形状。

 “Kyle,我觉得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Thanks………Tweek.”

 我听到Kyle的声音弱了下来,显出气力不足的样子,然后艰难地咳了几声,好像刚才的话已经用光了他的所有体力。

 “Then...See ya.”

 我能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等到一走出病房我就摸出了手机。

 “只有我一个去看了Kyle。”

 我打完了这行字就把手机重新塞进了口袋里,然后加快了走回店的脚步——我可不要被数落一顿。

 结果又是我白跑一趟,今天下午咖啡店居然不开门,当我满身发抖呲牙咧嘴地跑回家时天都黑得彻彻底底了。于是我很简单地泡个澡刷个牙就习惯性地反锁了卧室门和窗户一头栽进床里,因为绷紧而不停发抖的肌肉终于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放松,但咖啡让我根本没有半点困意,我打开手机,看到了Craig发来的新讯息。

 “你真是好心,我只是告诉你你就去了。凸”

 不得不说,最近Craig总是从我冲动的特点“下手”对我开各种玩笑。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导致我每次都被弄得面红耳赤,最后在冷静下来(虽然说我从来都没冷静过)之后才发现这些事完全没必要去做。

 不过,这样的把戏反倒让我的生活有了点除了紧张和失去安全感之外的内容。

 次日。

 当我再次从走道那边抱着一大堆书路过的时候,我听到Wendy的声音转过头去。

 “黑眼圈…你昨天又没睡吗,Stan?Hey……Stan…!”

 如果不是知道Stan是健康的,看着他那样倒在柜子边上差点完全失去意识的样子我会真觉得Stan才是病得最重的那一个。

 “Aghh!”

 我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就被重重地撞倒了,书掉了一地,其中最厚的一本砸到了脚,疼得我一个哆嗦差点咬到舌头。我坐在地上抬起头一看,是Eric Cartman,他却好像没看到似的大步走进了教室——而且心情好得很。

 “What's up."

Craig对我比了个中指用来问候,又扫了一眼地上的书本。让我意外的是他蹲下身帮我把几本书捡了起来。他的头与我的距离只有一个半分米,我可以看到他从蓝色帽子里漏出的黑色头发,和我杂乱的黄色头发完全不一样,他的头发要整齐得多。

 “Ah?! …. Than...thanks.”

 我抖着手接过Craig递过来的书,不过他好像因为我的迟钝有点不爽,于是我一咬牙再次抱起书努力表现出十分正常的样子往教室里面走,而实际上我的神态在别人看来十分可笑。我的脸升温了——但我明白这不完全是ADD所带来的紧张造成的。

 

 我难以理解的是最近的天气怎么会这么反常,现在这个本应该让我能够安静一些的夜晚被风彻彻底底地打碎了。原本柔软的雪被风狠狠地扇到窗户上,时不时发出不小的声响。

 因此我只能缩在被子里,随着每次突然响起的敲击声发着抖并且难以抑制地从嘴里吐出惊恐的音节。

 “Ah…!Ahhh!Aghhhh!”

 被子忽然被掀开,我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响亮(真是令我羞耻)叫声。

 “嘿,Tweek…我还以为你在自.慰呢。不过先喝杯咖啡,听我讲个故事,我曾经在和你妈妈……”

 “Ah!我不要听!我要离家出走!你们从来就没有真正关心过我!我讨厌你们的什么故事!Aghh…!!”

 我终于再次忍无可忍地吼了出来,拿头撞击着床板直到父亲走出去。

 我急促地喘着气,身体抽搐个不停。我一把抓住床头柜上杯子的手柄将里面的咖啡大口大口地喝下去,尽管因为喝得太快而被呛得眼泪直流但我仍然把它拼命地往嘴里灌——我现在只有依赖这一个办法让自己稍微正常一些。

 我打开手机里的记事本,有点晕,因为我的手连着身体都在打抖而让手机屏幕在我的视线里晃动个不停。

 “我很紧张。”

 我把这么一句话打进去,标上日期。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习惯,但是翻阅了一下,这几个月来,像“紧张”“压力”这样的词少了很多。

 风还在虐待着窗户,我把灯拉灭,重新把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并不安地闭上了眼睛,虽然我知道这对睡眠质量的提高(我几乎没有在晚上睡着过)并没有什么帮助而且很娘。

 半夜里我却特别罕见地睡着了,梦到自己还呆在熟悉的教室里,所有的人都在那儿。我在视线尽头看到无数根用来输送各色药液的细管从四处延伸过来,聚在Kyle的腰部并把那些颜色夸张的东西输进他的身体,然后他的身体冒着有彩色边缘的雪花从脚部渐渐地消失,直到只剩半个身体的时候他忽然像融化了一样被那些管子吸走了,一滴不剩。而管子尽头,我目力所及的,是Stan的头部——他就这样看着而束手无策,他的脸就那么机械地转过来,眼睛里有求救的意味,但这让我莫名地害怕起来。我们对上视线,他的手向我伸过来。然后我的眼睛被一双手捂住,身体被往后拖,我总觉得这双手的主人是Craig。

 “What the hell?!”

 我惊恐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桌上的钟准时指向了凌晨三点半。我感觉下身有点异样——那群小矮人这次准备直接从我身上偷走我的内裤,并且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My—— Underwear! ”

 天哪那是我最后一条短裤啊!

 我跳起来扯住已经脱离身体的短裤想抢回来,结果他们早我一步唱着歌跳下床跑了,就留一个我那样下身空荡荡地傻站在床上还因为冰冷和慌张抖个不停。

 咖啡带来的亢奋不知道第几次让我几乎无眠,天还是亮了,我的下身却还是空的。我当然不想被父母发现自己又“粗心弄丢了”内裤,预料之中将要出现的压力还是使我撕扯着头发尖叫起来。

 “Agh! Too much pressure——!No! Oh god...!”

 大概是父母已经对我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了,他们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其实即使有我也不可能集中精力听见)。

 我的脑袋只能想到把一条干净的长毛巾胡乱摆弄成类似兜裆布的形状裹在下面。因为手太抖我的东西被自己弄疼了,那种过分的感觉从背部向上窜而刺激我的大脑,我大大地颤了一下,叫出声音。

 “…Haa…!! ”

 不过总算是做完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走路一直都很别扭,当我接过父亲给我泡的咖啡的时候看到他以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我。

 “昨天晚上过得好吗?”

 “Agh!”

 “That's good. ”

 我看着蓝色盘子里的煎蛋,仿佛看到了Craig的后脑勺。不可挽回的是我戳穿了他帽子上的黄色毛球。

 ……

 “Ha, ha…Look at him…!”

 我听到周围女生的窃笑声,清楚她们在说我。但我并不知道她们在说我什么,当然也对此没什么兴趣,因为比起这个更让我不得不关注的是我身上那条扭曲的毛巾给我带来的古怪感受。我的脚有点麻,于是我站起来想走几步,结果是我不成功地跌倒,然后一屁股坐到桌面上。

 “嘿Tweek。你这走路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儿?”

 “Agh!”

 自从那天起我勉强知道了Cartman最近这么兴奋的原因,不过他现在为什么找上我这件事让我有点搞不明白。

 “Ha…I know it…Craig和你上床了,是不是?”

 “Ah what? !”

 “What are you saying, asshole? 是不是Kyle最近生病让你太过亢奋了?”

Craig把我推到一边,用“好麻烦”的语气对着Cartman说。

 “啊哈这算是辩护吗?面对现实吧Craig。”

 “Shut your fucking mouth. Cartman.”

Craig皱起眉头,向着一脸轻松的Cartman狠狠地竖了个中指。

  我都有点想要揍他,然后我的想法成真了——我一个跨步踏到Cartman面前并且举起了拳头。可是我的手被Craig迅速地攥住了(我也不知道他的力气为什么这么大),我整个人被猛地往后拉并且一个重心不稳背磕在了桌子角上。

  “Ahhh!!!”

  我都快疼得哭出来了,泪腺条件反射一般分泌出的泪液在眼眶里面打转。不过我很少流眼泪,因为在每天不能停止的颤抖中我身体的水分全部都到上帝那儿报道去了。

  “Well well well well. Screw youguys. It's over——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不要再这么明显了,”Cartman挥挥手走向自己的座位,与Craig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向他大声说了一句话,好像刻意想让我听见一般,“Craig,管好你家的Tweek。”

  “你的'提醒'可比告密还厉害。”Craig放开我的手,不紧不慢地回复了Cartman。

  那群女孩子还只是笑。

  直到我吃午饭的时候我才明白了那群女孩儿为什么笑个不停——早上的鸡蛋还剩了一点渣在我脸上而我就那么急匆匆地跑到了学校。

  当然这种事情绝对不会被我自己发现。

  我只是端着餐盘坐在食堂里,餐盘里的杯子一类被我的手带动得抖动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然后Craig突然就坐在了我旁边。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因为上午和Cartman发生了“争执”而被孤立了才会跑到这边来。

  我马上就站起身,下意识地想要离开。而Craig却抬起手刮了一下我的嘴角,然后把沾在他手上的黄色粉末用纸巾擦了个干净。

 “Agh! What are you doing!”

  我差点把餐盘打翻——被一个同性做这样动作的感觉简直奇怪透了。

  “你现在看起来就和Stripe一样。不过你比它蠢。”

——谁都知道Craig家里有只豚鼠叫Stripe而且Craig和它的关系比他和他妈还亲。

  我真不知道这又有什么好笑的,可边上的女生笑得更响了。

 “Ha… So funny… ”

  我感觉自己要疯了。我难以克制地扯住头发发出可怕的叫声。

 “Ah——”

Craig吃着他的午餐,瞟都没瞟我一眼。我想刚才他大概是直接把我当成那只胜过他妈的豚鼠来对待了,但有难以理解的失落感在我脑子里猛烈地激荡着。

  这样的感受一直持续到我吃完自己的食物然后走开。

  由于我的身躯每秒抖动不止一下,时间对我来说特别漫长。

  尤其是在学校里。

 “What the hell!!! Where is Stan Marsh!!! ”

  从来没有教过正经课的女老师提着嗓门冲我们凶恶地吼起来,她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眼镜下面的一对小眼睛瞪得像是要爆出来一样。

  我捂住嘴,险些叫出来然后被老师灭掉。

  “Goand find him!!! You little bastards! ”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台上发狂的母牛,哦不,母狮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而不幸的是因为我抖得引人注目,老师直接上前拎着我的衣领把我拽了起来。

 “Did you hear me?!!! Go and find Stan Marsh!!! ”

  我面对着她近距离的、青筋绽出的脸,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要进棺材里。等她把我放下来,我都快晕过去了——扭曲的毛巾逼得我想死,而且周围连半颗咖啡豆都没有。

  “Tweek,老师让你去找Stan。你就快去吧,”Cartman特别嘲讽地对我说,“还有Craig要不要去帮一把?”

 “Fuck you. Son of bitch. ”

  我无奈地挪到门口,下身难受得要死。可是现在我只有一步一步地跑到那个病房里去的唯一选择。压力逼着我要继续发抖,然而当我看到老师的脸时我不可理喻地胆怯了,把指甲掐进肉里忍住一切的动作转身往门外跑。

  “Agh!!!”

  街上因为冷没有太多闲人在踱步,更没有像我这样一边发出叫声一边用奇怪姿势奔跑还被积雪弄得几乎滑倒的家伙(除了我)。

  即使医院近在眼前我也没有半点松了口气的意思,那医院的名字总是给我诡异的感觉,于是我加快了速度跑到楼上,凭着混乱记忆里的一小块线索试图找到那个病房。眼前的走廊在我的视线里不停地后退着,而这里又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禁想到如果我病成那样会有谁来陪伴我——食腐的老鼠?

 “What a jerk! ”

  我也不明白自己在骂谁,总之我很难过就对了。

  那一排眼熟的病房终于映入我的眼帘,但是这时候灌进我耳朵里的古怪声音让我比常人快得多的的心跳都停了半拍。

 “Stan… Uh… I… Ah…aaah...!”

  我走近那扇虚掩着的门往里看,冲击眼球的一幕让我抽搐了一下——从这个角度我只看得到披着棕色外套的Stan的背部和Kyle晃动着的赤裸小腿,Kyle的手就那么把Stan背后的衣服抓得褶皱一片。用我的头发都能想到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又有一口气生生卡在了嗓子里。

  为什么今天所有像屎一样的事情都要砸在我头上而我还诚惶诚恐地接受了?

  我蹲在地上抖得像个洗澡洗到一半没水的倒霉蛋。房间里的声音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愈演愈烈,Kyle的每个尾音都拉得长而嘶哑还带着哭腔。

  等那床吱呀吱呀的呻吟渐渐停息的时候我的衣服都被汗水湿了个痛快,天冷得像要把这汗冻成冰,我所有的牙都咔嚓咔嚓地战栗着。我能肯定光这一天我就拔掉了自己的几百根头发,看看我手上一条一条被头发勒出的红印就可以知道。

  “AGHHHH!DON’T SHOUT AT ME!I CAN’T FIND STAN!DO IT BY YOURSELF GOD DAMN IT!!”

  我走在路上歇斯底里地对着电话另一端的女老师吼着,然后不等她对着我的耳朵轰击便挂了电话。

  不过这样的我坚持不了多久,忽然来到的胸闷感逼着我死死捂住胸口靠在墙上。我眼前都在打转,各种颜色糊在一起。我的咽喉几乎发不出声音,缺少滋润的嗓子只能发出单个单个的音节。

 “Uh… Co…ffee……Cr——”

 

  “Tweek… Tweek…你听得见吗?”

  在耳边响起来的无疑是我母亲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看到外面的雪已经差不多停了下来,但天是灰黑一片,除了那挂在天上的几颗像星星的东西之外我看不到任何其他的自然景观了。我的脚抽动了一下让床发出了吱呀怪响,这使我我不禁从气管里喷出了叫声。

  “Ah…!”

  “你醒了?是一个同学把你带到我们家店门口的,我们还以为你被绑架了……你那个女老师现在因为这事大概已经被开除了。”

  “同…同学?!Agh?!”

  “是啊。一个戴蓝帽子的小孩。……你看你爸爸给你泡了点咖啡,喝了你就去给你爸帮把手吧,店快关门了。”

  我的头疼得厉害——帮把手?可是我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而且脑袋晕乎乎的像是发烧了,平常不算一回事的歪头眨眼一系列动作现在变成了最消耗体力的动作。我无力地望向自己的白色被子和白色床单,那惊悚的一幕又在脑海里重现了。

  “Ah——我…不要!我要躺着!Agh——!!”

  我一头扎进被子里,喉咙像是被梗住了,只能发出不正常的咕噜声。那副画面给我的冲击太大了,虽然我不会不知道那种事情要怎么去做,但是我真的对它有着特殊的恐惧感。

  “他怎么了?”我听见我父亲的脚步声停在我床前。

  “哦亲爱的,我觉得我们可怜的Tweek被什么人蹂.躏过了,我们是不是要带他看看心理医生?”我的母亲用很轻的声音对着父亲说着。

  我现在才真是被他们吓坏了。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的记忆是真的还是母亲的叙述是真的(我的下身现在因为我的翻滚而更痛了),就好像那一次我父亲半夜把我的窗户打开装警察在门外说有绑架犯在我房间里又在我吓得半死地打开房门之后把枪对准我的脑袋说这样没有防备地开门会让我的脑浆被子弹搅烂然后撒满房间以此来警示我要警惕陌生人一样。

  被窝里闷得要死。这里面少得可怜的空气根本不能够支持我这么快速的呼吸,我没办法地掀开被子,然后看到了父亲母亲似乎完全没有因为他们的猜测而出现情绪波动的脸。

  “Tweek…你还好吗。”

  “我觉得我发烧了!Agh!”

  “儿子,你可以脱掉裤子吗?”

  “Why…!”

  我颤着声音扯住裤腰往后缩——我在想如果他们看到了我身上已经扭得乱七八糟的毛巾会有什么想法。不过我的父母似乎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把特别诧异的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你确定你没事?”

  “Agh!”

  “That's good. 消炎药在抽屉里。”

  然后他们俩走开了,把门锁了起来。

  我把咖啡端起喝了几口,昏沉沉地侧躺到床上。我浑身都是滚烫的,这让我觉得我在发高烧。我一边像帕金森晚期一样一边一点都不麻利地解开扣错了好几颗的衣服扣子把外衣脱掉(不过我好像只穿了这一件),最后我把那条沾满汗渍的毛巾放到自己那一堆要洗的衣服里面。

  我终于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坐着发抖,被子的一角无意地塞在腿间。这个时候安静了一天的手机也和我一起动了起来,我看到是Craig的号码便接通了。

 “This is Craig. ”

 “Ha…? This is Tweek speaking…! ”

  耳边响起来低低的声音,我觉得他会好好地用他那平静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讽刺我。

  “你今天真是太酷了。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对着那个女人说F word并且让她滚蛋的话,我也就满足了。”

Craig说出的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震了一下,所以让被子摩擦到我的东西以至于我发出了像是今天下午Kyle在病房里那种意味不明的呻吟。

  “Ah?Uh…!”

  “你怎么了。”

 “No…nothing…”

  我都快背过气了,只能颤抖着声音回答他。

  “谢谢你今天把我带到我家……门口。”

  “你明天可以来我家玩吗。”

  准确来说我很想去,这种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激动心情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我的手更拿不住手机了。

  “还有。”

  “你的内裤在我这。”

 “What???! ”

  我从床上蹦起来,牙齿咬得咔咔响。这个时候通话断了,反锁的门被打开的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

  “Tweek?”

  我现在的情况就是在凌乱的床上光身子背对着诧异的父母,并且带着一脸特别惊讶的表情迅速地回头看着他们。

  他们终于用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来看我,然后把目光移到了床边的衣服堆上,最后他们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释然了。

  之后我就被勒令穿上衣服和新的内裤,还灌下了一大杯热水然后塞到床上。我在被冷空气充满的被窝中抖个不停,就好像天上仅剩下的几粒摇晃着的星星。

  我不自觉地有了困意——至少今天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十个小时内只喝这么一点点咖啡。

  我重新摸起手机。

  “我很混乱。”

  毕竟今天该死的事和令我高兴的事夹杂在一起把我弄得晕头转向。床上积蓄起来的热量让我有一点点感到温暖,即使过高的体温让我十分不舒服,我的眼皮也自然地合到了一起。

  而我依旧是半夜醒来再也睡不着了然后蜷在被子里。每天晚上我都只能这么干,就算是害怕焦虑或是其他东西不停侵扰着我也仅仅有这一个方式来安慰自己。

  就像这样的整夜整夜不眠让我的体型从小时候那种有点肉肉的变成了现在不吸气也会微微露出一根根肋骨的样子。我想到Craig,还有我们打的那一架,我头脑发热。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因为深蓝色充斥了我的脑海。

  等到天再亮起来已经是周六的早晨,我的烧基本上是退了。我把被子从身上扯下来,被忽然袭来的冷气冻得一个抽搐。

  我想起Craig的邀请,披上外套把门锁打开。

 “Dad…? ”

  “怎么了儿子?”

  “我要到同学家玩…Agh! ”

  “你不在咖啡店帮把手吗?Tweek恐怕你不能去……”

  “让他去吧。他总要和同龄人混在一起的。”

  我母亲打断了父亲的话。

  “也好。只要把他当奴隶卖给别人得到的钱也够今天的了。”

  “Ahhhhh——!”

  尽管我知道那不是真的,我还是发出了尖叫。

  “——我只是在开玩笑呢儿子。你去吧,天黑之前回来。”

  我应了一声去刷牙,顺带着观赏了下自己淡了一点儿的黑眼圈。我想着没有走过的路线,理了理没有睡醒的思维打开了门。

  一路上我虽说抖得夸张,但也算是和平时一样,至少没有昨天仓皇逃出医院那样的可笑姿态。

  我转了很多弯(其实是我不熟路)才到Craig家,Craig正在门口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转头看到我,挥了挥手。

  之后我就进了他们家,不过他们家没大人在。只有那Craig的妹妹听到门口的声音从里面跑了出来,我们看到彼此都有点惊讶地愣住了——在那次混乱的派对上她化着浓妆追着我跑,而我那时候就一直默念着“上帝啊什么都好救救我吧请不要让一个女孩杀死我啊”并且拼命地奔逃。

Craig对她竖了竖中指,她也特别【正直】地回了一个。当看到他们家墙上挂着他们全家的合影时我终于找到了他外貌端正的原因。Craig回头看看我,走过去把大概是他的房间门拧开。

  我尴尬地跟上,Craig的妹妹就一直盯着我,我的脚步都不利索了。即使我很早就知道这个女孩子是他妹妹,我也不可能在现在和她用一种特别熟络的态度打声招呼或者别的什么的。

Craig的房间比我的要整洁一些,首先我看到的就是那只和它的名字Stripe相符的带着条纹的豚鼠,它见到自己的主人就抬起头来。

 “Ugh! ”

  我习惯性地歪头眨眼发出了声响。而Stripe被这声音吓到了,缩成椭圆的一团拿那对乌黑的小眼睛不停上下打量着我。

  我不是很讨厌小动物,倒是挺喜欢这种不算很大的毛茸茸的宠物。我以前还想叫父母给我买只什么,后来他们都说它会被我一惊一乍的动作吓死,最后那事就不了了之了。

 “Can I touch it? ”

  我把眼睛转向坐在椅子上的Craig试探着问了一句。

  “别伤到它就可以。如果被咬了可不要说是它的错。”

  我体会到了胜过他妈的豚鼠在他心里的地位。

  我把手放到那只豚鼠的背上揉了揉,它没有理我而继续吃它的东西,被精心照顾的它的毛皮手感的确很不错。

  “它好像挺喜欢你的。”

  我莫名其妙地被表扬了。

  “啊Craig,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我可没有像这样单独一个被别人特地请到家里来玩儿的经历。

  “喝点酒怎么样。”

Craig从凳子上起身去翻找着什么。

  “Eek…!What? 我们还是…未成年人啊…!”

  “只是点儿啤酒而已。”

Craig拉开啤酒的拉环,把冒着泡沫的那杯黄色液体递给我,而我差点儿把它打翻(毫无疑问我得到了他的中指)。我不知道以什么方式来接受Craig给我的东西,于是我一个冲动把它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

  啤酒的味道没有咖啡那么好,我打了个嗝然后捂住了嘴。但我在这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么的差——很快我就有点儿发晕了。我站在那里一边抖一边摇晃脑袋希望清醒点,因为我感觉有声音在我脑子里晃荡。我局促地捏着拳头,有话呼之欲出而我完全没意识到是什么。

 “Hmm… I like you, Craig… Ugh! Noop! I… I am just joking!!! Oh,Jesus…Christ——!!! ”

  这时候他用手拨开我额前乱糟糟的头发。

  他的脸凑过来,我的额头上传来唇瓣柔软的触感。






以上。蛮早以前就写到这里,说起来现在还没写完但是没灵感了。而且因为是自给自足的鬼东西所以ooc特别严重。只是屯到这里来,如果有人看真是万分感谢:)

评论(11)

热度(184)

  1. 共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